3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
我睁开了眼,看到一只胳膊拦住了它。
是突然出现的贺芊语。
“安总,这是贺家的场子,闹大了对你我都不好。”
在安明面色铁青的愤怒眼神下,贺芊语将我拽起,拉出了人群。
我挣扎不开,被她推进一间总统套房的浴室。
紧接着,她丢给我一个医药箱,语气嫌恶:“弄干净,脏死了。”
“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关上。
我怔愣的看着门口瘦小的身影,眸光颤了颤。
随即我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满脸抓痕,鲜血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我想,18岁的陆叙白一定想不到24岁的自己,会是这样的光景。
我深吸一口气,简单处理了一下就走出了浴室。
贺芊语还依靠在门边,眼神晦暗不明,只是手中却多了一支香烟。
我记得她以前从不碰这个东西的。
不过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虽然她救了我,但我不打算跟她道谢。
然而我抬步要走时,她却丢了香烟一脚踩灭,伸出手将我把我抵在墙上,狠狠掐着我的脖子低吼:“陆叙白,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挣扎的动作一顿。
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她难道不清楚吗?
但我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许久,贺芊语的视线落在了我的伤口上,她眉头微蹙,掐着我的手渐渐松了几分。
但她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脸,被我偏头多开了。
贺芊语呼吸一沉,突然发狠的掐住我的下巴吻了上来,边吻边咬,似在发泄什么。
她禁锢住我反抗的身体,直至血腥味蔓延至整个口腔,才堪堪放开我。
得到自由,我快速和她拉开距离,伸出手使劲揉擦被她咬过的唇。
贺芊语死死盯着我的动作。
突然,她笑出了声:“陆叙白,你装什么啊?”
“我现在还真是好奇,陆大律师知道她儿子现在是个被万人睡的男妓吗?”
说到陆大律师四个字时,贺芊语是满腔讽刺。
想必她要是知道我的母亲正生死不明的躺在医院,应该会很开心吧。
我垂下头,平淡道:“贺总说够了吗?
如果说够了请放我离开,我还要回去跟金主说明情况,求她原谅。”
贺芊语脸色骤然沉下,“陆叙白,你果然够贱。”
我淡淡听着,面无表情的走向门口。
可贺芊语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陆叙白,不如我给你个机会,来做我的情人,我给你双倍。”
我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她。
蓦然我笑出了声。
“贺总,不嫌脏了吗?”
或许捕捉到了我眼底的嘲讽,贺芊语脸色有些难堪。
她狠狠踹开了脚下的凳子,冲我道,“滚!”
凌晨的风吹得人眼睛泛酸,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些旧事。
18岁那年,因为贺芊语发布的那些照片和视频。
我被贴上了私生活混乱的标签。
学校不听我的解释将我劝退,而我的前途也彻底都葬送在那个夏天。
我恨贺芊语,更恨我自己。
在她走后,我才知,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八年前,母亲作为一起强奸案被告人的律师,为她辩护成功。
身为受害者的男孩却在层层证据下被认定为诬陷。
为了自证清白,他选择了自尽。
而他就是贺芊语当初喜欢的人。
贺芊语相信他。
所以她苦心算计,只是为了报复母亲和我。
知道一切的我几度崩溃,再加上无法承受的网暴,我患了重度抑郁。
于是在一个午夜,我站上了高楼。
跳下之际,是母亲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
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她跟我道歉,一遍遍求我活下去。
可她用尽全力把我拉了上去后却因脱力坠下高楼,从此成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