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涞云昭仪的现代都市小说《打猎?不,老子要带女帝打江山全局》,由网络作家“金乾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吹牛,我不喜欢。”云昭仪蹙了蹙眉,姜涞的确带给她诸多惊喜、新奇,甚至起了带男人回宫,赏他一身荣华富贵的心思。但吹牛这个毛病,太致命。往后随自己进了宫,口无遮拦,信口开河,会带来不少麻烦,乃至杀身之祸。云昭仪必须提前纠正姜涞的臭毛病。“我真没吹牛......”姜涞苦笑,在这个冷兵器肉搏的年代,她对热武器的恐怖一无所知。“还没吹牛?你可知晓十万骑兵大军压境,如乌云压城,万马奔腾,地动山摇,十万骑兵,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没整个西沟村,你拿什么挡住十万骑兵?”云昭仪面色一沉,声音清冷,竖起的眉头透着威严,“你还敢说自己没吹牛?”“我不说了吗?红衣大炮啊,一炮轰死一大片。”别人不信自己,姜涞能理解,但自己婆娘不相信自己,跟怀疑自己行不行有什...
《打猎?不,老子要带女帝打江山全局》精彩片段
“吹牛,我不喜欢。”
云昭仪蹙了蹙眉,姜涞的确带给她诸多惊喜、新奇,甚至起了带男人回宫,赏他一身荣华富贵的心思。
但吹牛这个毛病,太致命。
往后随自己进了宫,口无遮拦,信口开河,会带来不少麻烦,乃至杀身之祸。
云昭仪必须提前纠正姜涞的臭毛病。
“我真没吹牛......”
姜涞苦笑,在这个冷兵器肉搏的年代,她对热武器的恐怖一无所知。
“还没吹牛?你可知晓十万骑兵大军压境,如乌云压城,万马奔腾,地动山摇,十万骑兵,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没整个西沟村,你拿什么挡住十万骑兵?”
云昭仪面色一沉,声音清冷,竖起的眉头透着威严,“你还敢说自己没吹牛?”
“我不说了吗?红衣大炮啊,一炮轰死一大片。”
别人不信自己,姜涞能理解,但自己婆娘不相信自己,跟怀疑自己行不行有什么区别?
“你若不信,我带你去看我的红衣大炮啊。”
“是吗?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跟我来。”
姜涞心想,大不了一会儿打一炮她就知道厉害了。
地道里七转八绕,姜涞推开了一扇石门,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兵器。
如姜涞的诸葛连弩,腰间造型怪异的弯刀,还有他的大炮仗,以及昨晚放的烟花。
正中摆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一根又粗又长的铁管子,架在两个车轮上,不过,与马车车轮不同,这轮子明显更宽更厚。
“喏,这就是红衣大炮了。”
“红衣大炮?就这?”
云昭仪瞥了一眼,眸光里流露出一抹失望与不屑。
男人信誓旦旦,红衣大炮有多厉害,能抵挡十万雄兵,结果就这?还没一辆马车大呢。
“此物与手推车有何区别?凭它挡住十万骑兵?”
“手推车?”
姜涞无奈苦笑。
红衣大炮的研发,到制作完成,姜涞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是西沟村最强底牌。
咋就成手推车了?
“其实,你已经很出色了,完全没必要在我面前吹牛,做人,还是踏实一点好......”
“咚咚咚!”
云昭仪话未说完,原本沉寂的地道里,传出刺耳的敲锣声。
姜涞面色一沉,眉宇中闪过一抹厉色,眯眼嘟囔道:“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怎么了?谁来了?”
“警报声响起,意味着有敌人来了,走,先出去。”
姜涞拉起云昭仪,快速走出地道。
“姜哥,有情况,南越大军杀过来了,足有上万人。”
刚出地道,马六便跑了过来。
“不可能,南越大军怎么可能杀过来?他们哪来的胆子?”
没等姜涞开口,云昭仪连连摇头。
马六看了云昭仪一眼,没吱声。
姜涞沉着脸,爬上屋顶,手里握着一根竹筒一样的小玩意儿,看向祁连山脉方向。
“这是何物?”
云昭仪跟着姜涞,好奇地打量着姜涞手中的物件,她也没看见哪里有敌人啊?
南越大军在哪儿呢?
“果然来了,你自己看吧。”
姜涞将千里眼递给云昭仪,教女人如何使用。
云昭仪学着姜涞的样子,一只眼睛贴了上去,顿感新奇。
不过,很快云昭仪就笑不出来了。
镜头里,南越大军的帅旗格外显眼,祁连山脚下浩浩荡荡的骑兵,正在逼近,撑死半个时辰便能杀到西沟村。
“他们好大的狗胆,南越不是已经向大乾俯首称臣了吗?”
云昭仪铁青着脸,柳眉紧蹙。
七年前,云昭仪被南越国大皇子下毒,险些失身受辱,这笔账云昭仪一直记着,登基后,大乾国力昌盛,兵强马壮,逼得南越国不得不俯首称臣。
可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南越国大军,为何悄悄翻越祁连山脉,直逼雁门关?
“所有人听着,收拾东西进入地道,没有命令,不得出来。”
姜涞这会儿顾不上云昭仪,从房背上跳了下来,将西沟村众人召集起来。
“马六、柱子带上特战小队出发,将敌人挡在西沟村外;红孀负责医疗小组、后勤小组。”
姜涞快速做出安排,扭头看向云昭仪,“云娘,你带着念君她们进入地道,先躲起来......”
“躲?”
云昭仪柳眉一蹙,“我倒要看看,南越国想干什么?”
“师傅,我们有必要跟南越国军队交手吗?很明显他们并不是冲我们来的。”
红孀提出质疑,因为警报响起,红孀的紧闭也自动解除,现在需要红孀负责医疗小组、后勤小组。
西沟村不大,老老小小也有上百口子人需要转移、安顿。
“是啊,姜哥,南越国出动上万人马,只为抢夺咱们一个小村子吗?”马六也道出心中疑惑。
“没错,咱们完全没必要出手,躲起来就行了。”
“南越大军指定是冲着雁门关去的,关咱们什么事啊?”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叨叨个不停。
“闭嘴。”
姜涞呵斥道:“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
云昭仪难看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还行,男人还算有点大义。
“虽然狗皇帝对咱们不好,可一旦狗皇帝出了事,雁门关不保,将来咱们拿什么去雁门关内换粮食?”
姜涞声音再起。
“......”
云昭仪很想拔刀剁了姜涞。
在他眼里,自己居然成了“狗皇帝”!
“大乾亡不亡,跟咱没关系,但咱们得为将来做打算。”
姜涞说服众人,“马六、柱子,你们二人听好了,之前教你们怎么打猎的,就怎么收拾南越军队。”
“我们的目的不是全歼敌军,是打疼他,打怕他,切记正面迎敌,打一枪就跑,绝对不能露头,听明白了吗?”
姜涞特地嘱咐一番。
“是!”
“行了,分头行动,要快。”
众人有序散去,姜涞也拉着云昭仪,一边走一边叮嘱道:“这一次委屈你们在地道呆一段时间,不过,相信我,很快就能把敌人赶跑的。”
“凭你们这几号人?南越大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们,如果我是你的话,应该快速带着村民进入祁连山脉躲起来,然后派人向雁门关守将求救报信。”
云昭仪很不愿意搭理男人,不过,西沟村也是她的王土,村民是她的子民,云昭仪不能不管。
“靠那个没脑子的狗皇帝?切,我还不如靠自己呢。”
姜涞不屑撇嘴,丝毫没注意到云昭仪胸口起伏得厉害......
“你找死!”
三宝大怒,长剑似灵蛇出鞘,直指红孀。
三宝,“宝”通“保”,保家保国保女帝。
这就是她的使命!
胆敢侮辱女帝者,杀无赦!
“混账,给我闭嘴!”
姜涞也生气了,瞪眼斥责道:“还不赶紧给你师娘道歉?”
他等了七年,不仅等到了女人,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岂能容他人诋毁侮辱?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难道说得不对吗?”
然而,一向唯命是从的红孀,罕见的跟姜涞对着干。
“七年前,你不过是落魄猎户,食不果腹,她嫌弃你穷跑了,七年后,日子好了,她就找上门来了,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孩子......”
“出去!”
姜涞剑眉一拧,低沉的声音透着冰冷,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直直盯着红孀。
“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医药坊半步,我要关你三个月的紧闭!”
“哼!关就关!”
红孀眼眶红了,咬着嘴唇看看姜涞,又怨恨地瞪了一眼云昭仪,转身离开。
“对不起,红孀让我给惯坏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姜涞小心翼翼偷看云昭仪,就怕云昭仪扭头就走。
红孀那一句——你确定孩子是你的吗?
太伤人了,谁受得了?
女人在大乾本就没什么地位,哪怕当今朝政由女帝把持,女人的地位仍旧不高,未婚先孕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白眼。
“吃饭吧,念君饿了。”
云昭仪面色淡然,似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扭头夹起一片毛肚,学着姜涞的样子,翻涌的锅里烫了烫,放入口中。
味蕾瞬间被打开,鲜香麻辣,好不酸爽。
“味道极好,你们都吃啊,三宝,把剑收起来。”
云昭仪辣的脸都红了,粉扑扑的,娇艳欲滴。
“念君,来,娘亲给你烫火锅,你爹爹的厨艺很不错哦。”云昭仪神色如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三宝心里反而更慌了。
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正如当年女帝登基,三大亲王欲夺皇位,步步紧逼,云昭仪展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沉稳老练,狠辣果决。
那年,先皇尚未入土,三大亲王便迫不及待、毫不掩饰地露出獠牙,带着朝中大臣、私兵,在先皇灵堂前,逼着云昭仪交出玉玺。
云昭仪面色平静的将玉玺搁在桌上,且当众宣读提前准备好的圣旨——谁夺得玉玺,谁坐皇帝。
三大亲王一听,还有这好事?
奉天殿,瞬间乱作一团,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而云昭仪则跪在地上,披麻戴孝安静地烧着纸钱。
齐王最后获得胜利,刚将玉玺握在手里,云昭仪拔出了长剑,亲手送齐王归天。
借着先皇之死,云昭仪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轻松解决掉无视自己的几位亲王政敌;又借用“天降麒麟儿”的名头,顺理成章登上皇位。
女帝的雷霆手段,比先皇有过之而无不及!
“唔,真好吃,就是有点辣,呼呼,好辣好辣。”念君尝了一口,张着嘴呼呼吹气,着实可爱。
“没事,怕辣的话,可以用旁边的清汤烫菜。”
姜涞赶紧给宝贝女儿倒了一杯茶水,“那个,云娘,你要不要来一杯茶?”
“喝茶多没意思,有酒吗?”
云昭仪缓缓摇头,不过,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普通人家哪里喝得起酒?
“三宝,去车里取些酒水,就着火锅喝酒,暖胃又暖身。”云昭仪频频点头,很想问问姜涞这火锅怎么来的,又怕显得自己没见识。
“是......”
三宝刚起身,却被姜涞拦住了。
“不用不用,酒家里肯定有啊,等着,我去取。”
姜涞走到左侧墙角,掀起一块盖板,从里面抱住一坛酒,拍开泥封,一股浓烈的酒香味儿,瞬间弥漫开来。
饶是尝尽天下美酒的云昭仪,亦忍不住鼻翼轻抖。
姜涞取来一个竹筒做的小酒杯,正要倒酒。
“换大碗,这点酒够谁喝啊?”
云昭仪皱了皱眉,面露不悦,她认为姜涞太小家子气了。
她是女人,更是女帝,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却也是大乾王朝历史上第一位女帝,第一位敢御驾亲征的女帝!
“这酒可烈了,要不先尝尝再说?”姜涞好心提醒。
这酒,是姜涞亲自酿的,早先是为了治病,提炼酒精所用,后来随着换来的粮食越来越多,酿的酒也就多了,姜涞便存了一些起来,想念女人的时候,想念家的时候,便喝一杯,昏昏沉沉,半醉半梦地睡去。
“烈?能有多烈?倒酒。”
云昭仪不以为然。
“行吧。”
姜涞也不多劝,给女人倒了一大碗,保守估计有半斤酒。
云昭仪端起碗,凑上去闻了闻,清香无比。
“咳咳......咳咳咳......这酒好烈......咳咳”
云昭仪刚喝了一小口,咳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酒气浓郁,入口却好似狂暴的飞龙,在口舌上跳舞,但,绝对是好酒,够劲。
“陛......云娘,你没事吧?”
三宝见状,轻轻拍着云娘后背,目光警惕地盯着姜涞。
“没事,这酒不错,叫什么名字?在哪儿买的?”
云昭仪缓缓摆手,示意三宝不要大惊小怪,抬起眉头看向姜涞。
“这酒可买不到,是我自己酿的。”
姜涞摇了摇头,“我给它取名二锅头。”
“你自己酿的?”
云昭仪再一次震惊了。
他不好好打猎,一会儿打铁炼钢,一会儿酿酒,他还有什么本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方才第一口二锅头下肚,云昭仪不过未曾适应它的烈,随后小酌一口,慢慢品尝,此酒堪比玉液琼浆。
哪怕宫中御酒,与二锅头相比,与白开水无异。
姜涞完全可以凭借这一手酿酒之术,富甲一方不成问题,他为何要屈居山野,甘心做一名乡保猎户?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对啊,自己酿的,你要喜欢随便喝,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喜欢,打断我的肋骨给你炖汤喝都没问题。”
姜涞一本正经道。
他现在就想着怎么弥补云娘。
只要她要,只要他有,都给!
“油嘴滑舌,哼!”
云昭仪的脸冷了下来,心里涌起怪怪的感觉......
乾元七年,腊月十九。
寒风瑟瑟,鹅毛大雪飘飘洒洒落下,天地间一片白色苍茫。
“七年了。”
寒风中,云昭仪抬头看向如巨龙匍匐的祁连山脉,思绪如潮。
七年前,天下持续三年大旱,粮食大减产,饥民遍野,周边小国趁机突袭大乾边境,烧杀抢掠,民不聊生。
为缓解征战压力,福王带着碧玉之年的云昭仪,前往大乾西锤边境的南越国和谈。
当年的云昭仪贵为大乾长公主,高贵端庄,明眸浩齿,朱唇不点而赤,眸子清澈明亮,如一汪清泉。
南越国太子色心大起,欲纳云昭仪为妾,云昭仪自是不从,可南越国手段卑劣,竟然在酒菜中下毒,锦衣卫杀出一条血路,助云昭仪逃离。
身中媚毒的云昭仪恰巧被祁连山脉脚下的一猎户所救,两人缠绵一夜,那一夜的种子落地生根......
登基三年,云昭仪励精图治,一心扑在家国社稷上,短短三年间,大乾兵强马壮,国力强盛,第一时间,云昭仪向南越国下了诏书。
若不俯首称臣,云昭仪将御驾亲征,踏平南越皇室!
她成功了。
但,这七年她总会想到那个夜晚,那个男人......
“母后,还没到吗?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爹爹啊?”
奶声奶气的声音,将云昭仪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念君乖,再有一刻钟就到了,不过,进村后可不能叫我母后,要叫娘亲,明白了吗?”
云昭仪俯身,轻抚女儿粉雕玉琢的脸蛋儿,两颗水汪汪的眸子灵动可爱,如瓷娃娃一般可人。
“是,娘亲,念君记住了。”
云念君虽不解,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还有,见到你爹爹后,不可与他提及宫中之事,你懂我意思吗?”云昭仪再次叮嘱道。
“我懂。”
“念君真乖,先回马车吧,外面凉。”
摸了摸女儿脑袋,将其送入马车。
“陛下......”
“叫我云娘。”
云昭仪柳眉一蹙,清丽的眸光逐渐凝实,声音不大,但压迫感十足。
她,不再是七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了,而是掌管天下的一代强势女帝云昭仪。
“臣知罪。”
一名身穿蓝色劲装的男子连忙低头认错。
“罢了。”
云昭仪一摆手,突然长出一口气,有些犹豫。
西沟村近在眼前,她却突然有点怕了。
“三宝,你说,朕要带他走吗?朕可以不要男人,但念君不能没有父亲。”云昭仪仍然纠结。
这七年,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未婚先孕,除了被人耻笑羞辱,家人也不待见,在大乾还得遭受笞刑责罚。
哪怕云昭仪贵为公主,亦免不了被人说闲话,甚至有朝中大臣向先皇施压,欲将云昭仪贬为庶人,逐出皇宫。
不过,云昭仪深受先皇偏爱,本身足智多谋,寻了江湖术士,鼓吹天降麒麟儿,堵住悠悠众口。
“陛......云娘,姜涞只是一名乡保猎户,他若进宫,恐怕不合适啊。”
三宝微微摇头。
“看看再说吧,进村。”
云昭仪吐出一口浊气,回身钻入马车。
三宝则架着马车,缓缓进村,云昭仪挑起帘子,看着西沟村,不由皱起了眉头。
西沟村人不多,二十多户人家,不到一百口人,但西沟村外围,围城了一道足有三丈高的高墙,高墙内,村民房屋虽错落有别,却互为犄角,形成防御之势。
“老乡,请问乡保姜涞家住何处?”
入村后,三宝敲响一户人家大门。
“你找我们乡保干啥?”
见三宝面生,农户警惕地打量着三宝,顺手抓起了门口立着的铁叉。
“我们,我们来探亲。”
三宝笑呵呵扯了个幌子,目光却是落在农户手里的铁叉上,眸光一紧。
钢铁,在大乾国比盐还珍贵,哪怕耕作的农具铁器,都会严格管控,农具损坏,或是丢失,是要去官府登记注册的。
可农户手中钢叉,约有拇指头粗细,长约十寸,一把三叉戟的钢叉,用铁量竟然与铁剑相差无几。
这还了得?
“探亲?”
农户皱眉,“没听说乡保有亲戚啊,你到底是谁?说!”
“真是探亲,他是我远房表兄,我们有七八年没见过面了。”
三宝笑呵呵从兜里摸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
“嗯?”
农户低头看了一眼银子,又看了一眼院外的马车,接过银子,脸色稍有缓和,“且随我来。”
“好嘞。”
三宝一喜,牵着马车紧随其后。
穿过巷道,马车最后停在一栋低矮的茅草屋前,门上挂着一张花斑虎皮,但,更吸引人的是,院内有一个巨大的风车,在寒风中呼呼转动。
“这就是乡保家了。”
“有劳。”
三宝回身道谢,送别农户后,掀起车帘,“云娘,到了。”
“呼。”
云昭仪牵着云念君下了马车,四处环顾一眼,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
“吱呀!”
云昭仪推开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但屋内一股热浪袭来,温暖如春,奇怪的是,屋内并未生火。
“娘亲,有你的画像呢。”
云念君脆生生的声音,拉回了云昭仪的思路,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娇躯微颤。
他,记得自己!
墙上挂着一副自己的画像,旁边墙壁上记载着一个奇怪的数字——2256。
“咦,好生奇怪,家里没人,也没生火,为何如此温暖?”三宝一脸狐疑,四处张望,目光最后落在墙壁上的弓弩之上,“云娘,您看......”
“咚咚咚!”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锣声,未等云昭仪回过神来,屋外已经涌入二十余人,这伙人手里全都握着钢叉,警惕地看向屋内。
“呛啷”
三宝长剑出鞘,结结实实将云昭仪挡在身后,白皙面容透着怒意。
她可是禁卫首领,竟然被一个农户给耍了!
星目一沉,杀意涌动!
“奸细搁哪儿呢?”
姜涞阴沉着脸赶了回来,刚刚正在地下城堡研究羽绒服呢,马六这货突然称有生人闯入,敲响了锣。
“姜大哥,他冒充你亲戚,肯定是邻村派来的奸细啊,还给我塞了一锭银子呢......”
“奸细在这儿。”
听到男人的声音,云昭仪微扬的嘴角荡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是他!
“你,你,是你!”
姜涞循声看去,看清女人面庞的瞬间,脑袋里顿时一空。
她,一身狐裘大衣,雪白的狐毛包裹着修长脖颈,勾勒出优美的下颌线条。
眉眼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清冷的面容明艳动人。
她,比七年前更大,更美了!
“念君,叫爹爹。”
“爹爹,念君好想你啊。”
云念君一路小跑,扑向姜涞。
“爹?”
姜涞虎躯一震,满脸震惊,“我们的孩子?”
“哇哦,爹爹好厉害,好棒,打死一头大灰狼呢。”
与三宝、云昭仪目瞪狗呆不同,小念君兴奋地拍着小手,看向姜涞的小脸上,满是崇拜、兴奋。
“念君乖,爹晚上给你做狼肉火锅,好不好?”
姜涞刮了刮小家伙鼻子,心里成就感满满。
“好啊好啊,我喜欢火锅。”
“云娘,我们不能再深入了,此处仅是祁连山脉边缘,便有野狼出没,我担心......”
与欢呼雀跃的小念君不同,三宝神情紧张,紧握剑柄,眸光警惕地看着四周。
云昭仪没吱声,盯着姜涞腰间别着的弓弩,明眸异彩连连。
一寸长,一寸强。
云昭仪可是御驾亲征过的女帝,对兵器格外熟悉。
大乾士兵装备的弓弩,仅有三十余米的射程,在战场上,只能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一旦超出射程,弓弩便成了累赘。
姜涞手中造型怪异的弓弩,射程足有百米,且威力巨大。
箭矢射出瞬间,竟发出“咻咻咻”的破空之声。
此等神兵利器,若能装备在大军之中,谁敢在大乾面前嚣张?
“云娘,云娘......”
见云昭仪久久不语,三宝有些急了。
“嗷呜......嗷呜......”
狼群来了!
雪地上,突然出现二十余头大灰狼,冒着绿光的眼珠子,凶狠地盯着姜涞一行人。
“云娘,带上孩子快走!”
三宝面色大变,长剑瞬间出鞘,结结实实挡在云昭仪身前。
“怎么会有狼群呢?”
突然出现的狼群,令姜涞皱眉。
不应该啊。
他在西沟村呆了七年,祁连山脉的飞禽走兽,没有一样是他没打过的,有没有狼,他心里还没数吗?
狼来了,那就是给他们送肉的。
“现在知道怕了?都说了不让打猎不让打猎,非要来!”
三宝不敢跟云昭仪发脾气,但训姜涞几句还是没问题的。
粗略算了算,二十余头饿狼,怕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还不带上念君走?”
见姜涞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三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女帝的男人怎么是个憨货?几头饿狼就被吓傻了,就这还猎户了?
“怕?”
姜涞笑了笑,微不可闻地摇摇头。
他懒得解释,亦不屑解释。
只见姜涞两根手指头捏着下嘴唇,用力一吸。
“嘘!”
清脆的口哨声穿透山林。
随后,姜涞检查了一下弓弩,随手从兜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球状物,跟土豆似的,不同的是,上面还有一根引线,紧接着姜涞又取出了火折子。
“让你带着云娘跟孩子先走,你耳朵塞驴毛了?”
眼看狼群步步紧逼,三宝气得跺脚。
姜涞却跟没听见似的,摸了摸小念君脑袋,“念君,爹爹给你放个炮仗,比昨天晚上的烟花动静更大,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
云念君就一小孩子,对狼群没什么概念。
“好,爹爹丢出去之后,你就捂住耳朵,不然会很吵的。”姜涞提醒道。
“念君别跟着你爹胡闹,快跟你娘走,狼很危险的......”
三宝真想一剑戳死姜涞这个憨货,都什么时候了,还玩?
不过,姜涞根本不搭理,引线滋滋滋烧到一半的时候,丢向狼群。
“啪!”
炮仗落在一头野狼背上,又掉在地上,滋滋滋冒着青烟,却没啥动静。
云念君仰着头,看着姜涞道:“爹爹,这动静也不大啊。”
“装,让你装,还不带孩子快走,你想死是不是?”
三宝是真生气了。
姜涞一乡保猎户,打了一辈子猎了,还不知道豺狼凶恶吗?
他死也就罢了,云昭仪母女可是万金之躯,她们要是擦破一点皮,三宝万死难恕其罪。
“快走......”
“轰!”
爆炸声响起,震耳欲聋,似乎连地面都跟着颤动。
方才靠近“炮仗”的几头狼,竟然被炸得粉身碎骨,天空中,鲜血与雪花混合着落在地上。
那一瞬间,天地间好像彻底安静下来。
云昭仪与三宝两人全都傻眼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涞,看着被一颗“炮仗”吓退的狼群,以及天空落下的血雨,以及狼的肢体。
这是什么炮仗,威力竟如此恐怖?
“哇,爹爹好厉害好厉害啊,把大灰狼都炸飞起来了。”
小念君一脸兴奋地拍着手,抱着姜涞的腿,兴奋地原地跳。
“云,云娘,这,这......”
三宝目瞪口呆,彻底懵了。
她也曾随女帝出征,更是超一流高手,方才那炮仗的破坏力,哪怕是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
这杀伤力,太恐怖了!
“......”
云娘淡淡扫了三宝一眼,神情如常,可眼眸中的光彩却更亮了几分。
姜涞的弓弩很强,但他的“炮仗”摧毁能力更强!
“嗷呜......”
退散的狼群,在被巨大爆炸声驱散后,竟再一次折返回来。
狼这种畜生,凶狠残暴,且报复性极强。
这一次,体型明显大了一圈的狼王也来了。
“爹爹,大灰狼又来了,快放炮仗啊,快。”
小念君非但不害怕,胖乎乎的小脸儿满是兴奋之色。
“爹爹,快放炮仗啊,快......”
“呃,我就带了一个......”
姜涞两手一摊,有点尴尬。
开什么玩笑?
手雷这玩意儿,触发装置没搞出来,只能用火点,其实更像是小型的炸药包,那玩意儿能多带吗?
“就带了一个?”
三宝神情再次变得凝重起来,“你怎么不多带点?现在狼群又慢慢围了上来,连狼王都来了。”
“......”
姜涞甩了三宝一记白眼。
那玩意儿叫手雷,你以为那么容易造呢?
“啊,爹爹就带了一个啊。”
小念君闻言,一脸失望,玩得不过瘾啊。
“别怕,念君,有爹爹在,狼群也奈何不了咱们的。”姜涞还以为宝贝闺女怕了,连忙安慰道。
“你都没炮仗了,还说什么大话?赶紧走啊,等着被狼吃啊?”
三宝长剑在手,身上透着一股子森冷气息,眼神锐利如刀。你
“几条哈士奇,还想吃我?门儿也没有。”
姜涞不屑撇嘴,一脸轻松。
云昭仪看着姜涞云淡风轻的神态,脑子里又浮现出同样的疑问。
他,真的只是一名乡保猎户吗?
“云娘,你问出什么来了吗?”
吃完火锅,等念君睡着,三宝迫不及待问道。
“嗯。”
云昭仪缓缓点头,“弓弩、烟花都是他做的,我打算找个机会,跟他坦白身份,带他回宫。”
“若是我大乾军队,人人装备他的弓弩,战斗力大幅上升,还有他那能将野狼炸成碎肉的炮仗,投入战场,将会给敌人带来巨大杀伤。”
“他的确很厉害,西沟村的猎户,看似普通,事后我回想了一下,即便是我面对群狼,亦不敢保证全身而退。”
“区区几名猎户,竟将狼群,全数击杀,干净利落、行云流水。”
一向孤傲冷漠的三宝,此刻竟然对几名猎户生出敬佩之心。
“不过,云娘若是带他回宫,朝中大臣能同意吗?尤其是左相那一派,恐怕......”三宝蹙眉,面露忧色。
左相左宗元两朝元老,掌管工部、吏部、户部三大衙门口,门生遍地。
左宗元曾多次上奏进言,逼着女帝云昭仪纳妾,并且推荐了自己的子侄。
女帝纳妾,就是面首,小白脸。
左宗元没有谋反的心思,却想给女帝当爹。
“左相的确令人头疼,不过,还不到动他的时候,莫急。”
云昭仪淡淡一笑,左相么?
还不到弄死他的时候。
“吱呀。”
姜涞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酒坛子。
“云娘,知道你喜欢喝酒,特地给你取了些葡萄酒,你尝尝。”
“葡萄酒?葡萄做的酒?”
云昭仪有些好奇,凑上去一瞧,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黑乎乎的?”
“这可不是黑的,深紫色,喏,你瞧,若是发酵时间够长,在酒窖放个三五十年,就跟血一样,醇厚甘甜。”
姜涞口若悬河,“葡萄酒度数不高,且具有驻颜养容,安神助眠的功效,来,你尝尝。”
“有那么神奇?”
云昭仪虽不信,依旧接过轻轻喝了一口。
“怎么样?还不错吧。”
“没有二锅头好喝。”
云昭仪放下碗,抬头看向姜涞,“方才听你讲,你造了一个很厉害的武器,叫红衣大炮,能带我去看看吗?”
“红衣大炮?你看它做什么?”
姜涞笑了笑道:“那都是男人玩的东西,女人别看,你好好带孩子就成了,跟了我,保管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女人怎么了?你瞧不起女人?”
云昭仪微微眯眼,“当今圣上还是女人呢,你也瞧不起她?”
“女帝?”
提到女帝,姜涞不屑撇嘴。
“你什么意思?瞧不上当今圣上咯?”三宝柳眉一竖。
“我为什么要瞧得上当今圣上?”
姜涞反问,显然对当今朝廷并不满意。
“你!”
三宝又有想拔剑的冲动了。
狗贼,瞎了你的眼,站在你眼前的就是当今女帝!
“哦?”
云昭仪拦住三宝,笑眯眯看着姜涞,故作淡然道:“当今女帝,不敢说文治武功,彪炳千秋。至少也福泽万民,百姓感恩戴德。邦国兴盛,国力空前昌盛......”
“别吹了,谁感恩戴德了?”
姜涞一摆手,打断了云昭仪。
“大胆!”
三宝杏眼圆瞪,他竟然敢打断女帝。
“没有当今圣上,天下怎会太平?你们又怎能衣食无忧?”
“我们吃喝拉撒可跟当今朝廷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姜涞轻轻摇了摇头,拉过小板凳坐下,“西沟村地理位置特殊,三国交界,西戎与南越以及流寇时不时打劫一番,西沟村种啥啥不长,距离此处最近的大乾军队,龟缩在几十里外的雁门关内,他们保护西沟村的人了吗?”
“明知道西沟村地处三国交界,混乱不堪,为何不迁徙到关内?”云昭仪反问。
“好一个何不食肉糜。”
姜涞笑了,“迁到关内,住哪里,吃什么,繁重苛杂赋税拿什么去交?”
“说难听点,没钱,村民甚至进不了城,咱们又没沾到女帝的光,凭什么对她感恩戴德?”
“......”
云昭仪嘴角抽动,脸色有些难看。
她的男人,居然看不上她这些年的成就。
好一个叼民!
“哼,说得好听。”
三宝必须要替女帝出口恶气,冷声质问道:“你说你们没沾朝廷的光,你们凭什么顿顿吃肉?凭什么在西沟村安居乐业?”
“没有朝廷庇佑,震慑四方宵小,你们西沟村早就被土匪,被蛮夷踏平了,敢说没沾光?”
“当然靠我们自己啊。”
姜涞道:“我带着大伙儿进山打猎,采摘中草药,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多出来的猎物,还能去周边小镇兑换钱粮。”
“至于蛮夷流寇袭扰,前些年自然是有的,我们也死了不少人,但他们死得更多,最近两年他们都不敢来了。”
“吹牛!”
三宝撇嘴冷笑,心里更瞧不上姜涞了。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姜涞耸了耸肩,也不跟三宝犟。
“不是不信,你拿什么击败西戎骑兵?”
云昭仪强忍着怒意,“众所周知,西戎乃马上打天下的游牧民族,民风彪悍,马术了得,甭说是你区区乡野猎户,纵是大乾骑兵对上,胜算也是不大。”
“大乾骑兵打不过,只能说他们太草包了,几个蛮夷都收拾不了,废物。”姜涞撇了撇嘴,满脸不屑。
“你!”
云昭仪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心里的怒火快压不住了。
大乾兵马是草包,那她堂堂女帝,岂不成了草包头子?
好一个姜涞!
“你瞧不上大乾军队,那要不要跟我过过招啊?我倒想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三宝的手又放在了剑柄之上,想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跟你过招?没兴趣。”
姜涞摇头,“我不跟女人动手。”
“嗯?”
闻言,三宝面色大变,“你,你怎知我是女人?”
“因为我是大夫啊,你没有喉结,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很难吗?”姜涞两手一摊。
云昭仪有些诧异,“你还是大夫?”
“对啊,要不要我给你把个脉?”
姜涞往前凑了凑,笑呵呵道。
“你给我把脉,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三宝抢先一步伸出了手腕,明显有考究姜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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