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琉璃陆陨深的其他类型小说《妻女葬身火海,陆总夜夜忏悔跪破了膝盖沈琉璃陆陨深》,由网络作家“沈琉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蔓青不解,“司总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一个个眼睛都长后脑勺上?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趁机对沈云烟落井下石吗?司慎挑了挑眉,“云烟大师,需要帮忙吗?”他记得,目前还差一具尸体。虽然他有点害怕,不过他更想看到这些人被打脸的表情。沈琉璃侧目看向角落的柜子,不用多说,司慎直接上前打开。吱嘎一声,所有人都忍不住朝柜子看去。当看到柜子里的情形时,所有人瞬间脸色大变,捂着嘴欲吐不吐。唯独沈琉璃一脸淡然,甚至眼中还含了几分笑意。“陈小姐,这就是你看到那女人的尸体,她也在这里,你要看一看吗?”陈雪面色苍白,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不,不用了。”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她家酒店,她是真的现在就想逃跑。可是她不能。她不仅不能,还要询问沈琉璃解决的办法。否则,今天...
《妻女葬身火海,陆总夜夜忏悔跪破了膝盖沈琉璃陆陨深》精彩片段
温蔓青不解,“司总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们一个个眼睛都长后脑勺上?
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趁机对沈云烟落井下石吗?
司慎挑了挑眉,“云烟大师,需要帮忙吗?”
他记得,目前还差一具尸体。
虽然他有点害怕,不过他更想看到这些人被打脸的表情。
沈琉璃侧目看向角落的柜子,不用多说,司慎直接上前打开。
吱嘎一声,所有人都忍不住朝柜子看去。
当看到柜子里的情形时,所有人瞬间脸色大变,捂着嘴欲吐不吐。
唯独沈琉璃一脸淡然,甚至眼中还含了几分笑意。
“陈小姐,这就是你看到那女人的尸体,她也在这里,你要看一看吗?”
陈雪面色苍白,身体已经摇摇欲坠。
“不,不用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她家酒店,她是真的现在就想逃跑。
可是她不能。
她不仅不能,还要询问沈琉璃解决的办法。否则,今天过后,皇家酒店恐怕就会成为过去。
她举步上前,语气也恭敬了许多。
“云烟大师,这里要怎么处理?”
沈琉璃语气淡淡,“报警,我只负责处理鬼,不处理死人。”
陈雪咬牙,她就是在问要怎么处理那只鬼,报警谁不知道啊?
可她现在必须忍,不能得罪沈琉璃。
顿了片刻,陈雪重新扬起笑容。
“云烟大师,那只鬼还在这里吗?我们要怎么处理?”
“哦,原来你想看。”
话音刚落,沈琉璃往陈雪眼中一弹。
陈雪只觉眼中一阵清凉,视线恍惚了一阵。
她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抬眸就跟一张正七窍流血的女人脸对视上,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晕了过去。
“陈雪!”
温蔓青担忧地喊了一声,跑到陈雪身边满脸关心,看向沈琉璃的目光忍不住愤懑。
“沈云烟,你对陈雪做了什么?”
沈琉璃神色不变,“她想看看这里有没有那只鬼的存在,所以我就满足她。”
“怎么样?你想不想看?”
温蔓青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她虽然坚定这世界上不可能出现那种东西,但沈云烟这个女人太不符合常理了,她不敢赌博。
她定了定神,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骄傲。
“云烟大师,既然陈雪请你过来处理,那你自然要处理干净。”
“毕竟,你可是玄门天才,如果连一只小鬼都没办法解决,以后谁还敢找你解决问题。”
“我敢!”
司慎第一个举手。
“我对云烟大师的能力十分信服,以后司家所有这方面的事务都交给云烟大师。”
“从今天开始,在京市,谁要是和云烟大师过不去,那就是跟我司家过不去。”
温蔓青脸色彻底黑了,但她还想再争取一下。
“司总,你之前不是说被人欺骗了吗?”
“你说得对。”司慎理所当然地点头。
在温蔓青期待的眼神中,他缓缓开口。
“我的确是被人骗了,竟然有人觉得云烟大师什么都不懂,只是一个草包,还好我没有相信。”
“我想,说这句话的人才是草包。”
温蔓青的脸火辣辣的,她总感觉司慎这句话像是在说她。
可是她没有证据。
她咬了咬唇瓣,双眸噙着泪扑入陆陨深怀里。
“陨深,太好了,以后又有一个人在京市护着云烟大师了。”
实际上,她已经快要将牙齿咬碎了。
司慎无奈摆手,笑得有几分邪气。
陆陨深是真瞎,珍珠在前,偏选鱼目。
不过他无所谓,这样他才没有竞争对手。
他看向沈琉璃,期待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沈琉璃微微一笑,弯腰贴近温蔓青耳边,似是不经意地开口。
“还要多谢温小姐替我打出名声,否则我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又接了两门生意。”
温蔓青浑身颤抖着,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你……”
这个贱人,她竟然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可这个贱人竟然利用自己去帮她铺了一条通天大道,让这个贱人在京市豪门中亮了眼,现在所有人都认识她沈云烟!
偏偏,这名气还是她自己帮沈云烟打出去的!
沈琉璃却觉得她的火气还不够,难得地笑容温和。
“温小姐,我的确要好好谢谢你。”
温蔓青脸色扭曲了一瞬,考虑到陆陨深在场又不得不回应。
“不必客气。”
陆陨深微微颔首,对沈琉璃的态度十分满意。
“云烟大师,这件事你的确该谢谢蔓青,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为你的事想办法,都没有好好养伤。”
沈琉璃勾唇,“我刚好懂点医术,要不我替温小姐看看?”
温蔓青怎么敢让她看,低声呢喃着疼,陆陨深便再顾不得其他,去哄她了。
沈琉璃脸色冷了两分,抬眸正好和旁边笑容灿烂的司慎对上,忽然往他身边走了两步。
正在司慎疑惑时,她抬手帮他拍了拍肩膀,这一幕恰好被陆陨深落入眼中。
他下意识地快步上前,忍不住想要将两人分开。
司慎看到了,但他就当看不到,故意笑着眯眼,弯腰将肩膀凑到沈琉璃手边。
“怎么?云烟大师改变主意了?”
还是觉得他又乖又听话,打算和他发展一下。
沈琉璃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帮你去去晦气。”
“否则,会浪费我好不容易帮你做的聚财阵。”
说到这里,司慎眼中的雀跃根本不控制。
“这事儿还要多谢云烟大师。”
“要不是云烟大师帮我布置聚财阵,我今天恐怕还拿不下这个项目。”
听到这句话的陆陨深,额头青筋暴起,终于忍不住开口。
“所以,他今天能拿下这个项目,和你有关?”
沈琉璃淡淡一笑,“可以这么说。”
“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司总既然找到我,那我肯定要帮他。”
“一个聚财阵而已,不过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温蔓青刚熄灭的火焰再次点燃,“你知不知道你的举手之劳害得陨深几个月的努力也因此白费?”
她明明听说这次陆陨深的项目十拿九稳,怎么可能临到头忽然出了问题?
说完这句话,陆铭直接转身就走。
可沈琉璃还是看到他眼角泛起的红色和流动的泪花。
这是第一个,因为她和栀栀的离开而伤心的人。
沈琉璃并没有阻止陆铭的离开,她刚才的动作已经引起陆陨深的怀疑,如果现在继续追出去,那恐怕后面解释很难让陆陨深相信。
果然,在陆铭离开房间后,陆陨深幽深的眸子直接落在沈琉璃身上,眼神狠厉。
“我倒是不知道,云烟大师对我这个二哥这么好。”
“你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你对他就这么关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的事主。”
陆陨深也说不清他心底那股隐约的不甘心到底从何而来,只觉得看着沈云烟担心陆铭,他就忍不住想起沈琉璃那张脸。
从前的沈琉璃,每一次也是这样担心陆铭,每一次受到指责的,也都是他。
场面瞬间凝滞。
在场的人脸色不好看的人不止有陆陨深,就连陆母的脸色也是同样难看。
就凭刚刚沈云烟指责陆陨深的那些话,她对这个云烟大师就再也喜欢不起来。
明明她儿子才是出钱的人,这个沈云烟竟然帮别人?甚至帮着别人来职责她儿子,凭什么?
“云烟大师,麻烦你给出一个解释。”
如果给不出来,那就别怪她动手把人赶出去。
至于治疗陆陨深和陆子逸,大不了她再请其他大师!
沈琉璃目光淡淡地看了母子俩一眼,倏然有些讽刺地勾了勾唇。
“陆夫人的意思是在责怪我刚才没有站在陆总身后帮他说话?”
“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我非常理解,但如果我也站在陆总身后,那现在指责陆先生的就是三个人。”
看着陆母眼中的不解,沈琉璃继续缓缓解释。
至于陆陨深的臭脸,她根本不想理,直接当做看不到。
“我会帮陆先生,不能所有人指责他这一点,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能看出他和陆总的前妻关系亲厚,两人感情胜过血亲,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陆总如今的情况很严重,多日无法休息好也跟惨死的妻女有关,如果陆总继续刻意针对前妻身边亲近的人,那最后伤害的反而会是陆总自己。”
她抬眸浅笑着看向陆陨深,语气淡淡,“陆总,不知道我这样解释,你能听懂吗?”
听起来,她似乎真的是为了陆陨深着想,可现在陆陨深并不想相信她的话。
他总觉得,沈云烟看陆铭那副关心的模样太熟悉,让他根本不想去相信。
“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你说我的失眠之症能治疗,可我现在失眠的时间越来越久,根本没有办法入睡。”
沈琉璃抿唇,她给陆陨深下得药果然还是太少了。
“陆总,我之前提醒过你,治疗一旦开始药膳必须坚持服用,是你自己私自断开,让好不容易有点效果的身体又恢复原状。”
“不出两日,你的睡眠效果就会有大改变,但只是能睡着,并不代表能睡好,希望陆总能注意这点。”
母子俩的注意却已经被沈琉璃彻底转移。
尤其是陆母,她担忧地看向陆陨深。
“那云烟大师,陨深这样该不会是那对母女故意闹腾的吧?陨深可没有对不起她们,是她们自己福薄,怎么能伤害陨深?”
“实在不行,云烟大师要不去哪个地方镇压一下?”
她所说的那个地方,自然就是沈琉璃放火自杀的地方。
陆陨深眉心微拧,却也并没有说什么,明显对她的话表示认同。
沈琉璃微微一笑,“现在还不到时候。”
“陆总必须继续服用药膳,等身体情况有所改变,我才能去镇压。”
闻言,陆母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这一行讲究颇多,并没有多说什么。
沈琉璃的目光却在两人的沉默中越来越冷。
她本以为陆陨深对她和栀栀的死非常愧疚,至少不可能生出这种镇压的心来。
可现在她才发现,陆陨深对她除了有愧疚,竟然还有怨恨和愤怒?
真是可笑!
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怨恨她?
还有栀栀……她的栀栀从始至终都那么懂事,只是想要她的爸爸能够多爱她一点。
可陆陨深实在太过吝啬。
既然他那么想好好睡觉,那就别怪她……
这个想法才刚刚在心底冒头,陆陨深突然脸色难看,原本还处于愤怒的脸色迅速苍白,整个人气息微弱,疼得几乎在扭曲。
沈琉璃心中一动,上前一把就掀开陆陨深的衣服。
当她看到陆陨深皮肤下隐约将要暴起的纹路和陆陨深异常的体温时,淡然的脸色倏然变了。
陆陨深体内的毒再次发作了!
可不应该。
她上次施镇到现在过去的时间连半月都没有,而且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服用药膳,她所制的药膳会增大陆陨深心底的愧疚,也会让他的失眠之症越来越严重,但对他体内的毒有抑制作用,不可能这么快发作。
除非,陆陨深身边出现了什么东西,这样东西故意引起他体内的毒发作。
想到这里,沈琉璃直接取出银针封住陆陨深三处大穴,又从包里拿出小刀,面无表情地割开陆陨深的中指。
陆母惊呼了一声,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来。
云烟大师现在是在救陆陨深的命,她绝对不能打扰。
直到陆陨深中指的血液从黑色变成鲜红,沈琉璃才抬手为他止血。
也就是这片刻的时间,陆陨深体温恢复正常,就连苍白的脸色都逐渐红润。
陆母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云烟大师,谢谢你,谢谢你又救了陨深一次。”
她后悔了,她不该产生将沈云烟赶走的想法,她应该把沈云烟供起来,只要她能救陨深。
沈琉璃对她态度的忽然改变神色淡淡,目光落在陆陨深心口的三根银针上,神色无比凝重。
“陆夫人,陆总这样的情况绝对不是意外,我希望你们能将这几天他贴身接触的东西交给我检查。”
“当然,如果有服用的药物,也一并给我。”
“你们在干什么?”温蔓青怒吼出声。
她真的很想当做视而不见,可不久前她主动投怀送抱被拒绝,转头就看到陆陨深将另外一个女人抱在怀里,这谁能忍?
陆陨深瞬间就松开了沈琉璃,神色中带着疲惫,面向沈琉璃时依旧十分恭敬。
“云烟大师,冒犯了。”
温蔓青再次被忽略,再好的养气功夫也彻底破碎。
“陨深,你一直拒绝我,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陆陨深眸底掠过一抹不悦,“这和云烟大师没有关系,我刚才抱她只是因为头痛得厉害,所以才会下意识地想扶住她。”
当然,还有另一层原因。
他在接近沈琉璃时,那股头痛欲裂的感觉会缓解很多,整个人都处于放松状态,无比舒适。
他刚刚,只是下意识地想寻找一个支撑喘口气。
温蔓青根本不相信他的解释,脸上笑容讽刺。
“陨深,你就算要骗我都不愿意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吗?”
“你觉得我刚才没有看清你把她抱得有多紧吗?”
那样失控的陆陨深,她还是第一次见。
可是,她都已经住进陆家这么长时间,陆陨深对她却依旧没有半分亲昵,连稍微亲密一点的动作都不愿意和她发生。
这个女人才住进陆家几天?
陆陨深就抱着她舍不得放开?
那要是让两个人再继续下去,陆家还能有她的位置?
温蔓青通红着双眸走过来,靠在陆陨深怀里宣示自己的主权。
“陨深,让她走。”她沉声说道:“这个陆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这招数温蔓青是第二次使用。
在此之前,温蔓青让陆陨深做了很多次选择,每一次都是让陆陨深在她和沈琉璃之间做选择,或者在陆子逸和陆栀栀之间做选择。
每一次,陆陨深选的都是温蔓青。
这一次,温蔓青以为还会是同样的答案。
可陆陨深竟然沉默了。
温蔓青急了,她眼角的泪水大颗滚落,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声音都有几分歇斯底里。
“我们俩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蔓青,别闹!”陆陨深低声安抚着,这句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不会让这个女人离开。
温蔓青简直要疯了!
她筹谋了那么久,没想到竟然在最后一步,在最后一步被另外一个女人夺走一切。
陆陨深却已经拉着她来向沈琉璃道歉,“云烟大师,我非常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产生困扰。”
话音刚落,他又看向温蔓青开始解释。
“云烟大师是陆家非常重要的客人,你是子逸的妈妈,以后不要再说这样让人误会的话,知道吗?”
温蔓青眸中带着愤怒和不甘,但也知道这是陆陨深最大的让步。
“陨深,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我只是不明白,这个时间点云烟不在房间好好休息,为什么会在客厅?还恰好就在陨深的必经之路上?”
'刚才陆陨深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但并不代表他会一直没有想到疑点。
现在听到温蔓青故意提起,他眼中也不由升起疑惑。
“云烟大师,你可以对这件事做出解释吗?”
沈琉璃微微一笑,“眠宁汤需要长时间服用才有效,我刚才正在煮汤,现在应该时间刚好。”
话音刚落,她主动去厨房盛了一碗汤递给陆陨深。
“这汤虽然无法及时改善你的睡眠情况,但可以从内而外改变你的精神情况,帮你调养身体。”
“只是……”
沈琉璃话风一顿,看向陆陨深的目光中充满犹豫。
“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陆先生应该知道你失眠的源头在哪里,如果不解决这段因果,那就算再调养身体都没有用。”
温蔓青脸色倏然一变。
她怎么可能听不到这个女人是在故意提醒?
陆陨深为什么会夜夜失眠,因为他脑海中一直在想的是那对贱人母女!
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拐弯抹角地询问由头,不就是想将这件事知道得清清楚楚?
让陆陨深当着所有人的承认对那对母女的愧疚?
她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垂眸看了沈琉璃手上的汤一眼,目光警惕。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里面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不定你偷偷给陨深下毒呢?”
温蔓青是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尽管她已经无数次在心底告诉自己要忍、要冷静,她现在是陆子逸的母亲,陆陨深早晚都会娶她。
可是,当她每一次看到陆陨深和沈琉璃接近时,那股从心底开始蔓延的怒火根本无法控制。
她讨厌陆陨深身边的任何女人!更不允许任何人站在陆陨深身边!
沈琉璃对她的恶意感受得一清二楚,当着两人的面将那碗眠宁汤喝得干干净净。
“看到了吗?如果有毒,那第一个死的人就是我?”
温蔓青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底气瞬间有些不足,强撑着继续往下说道:“就算你喝完汤也不能证明你没放什么东西!”
“陨深喝你这汤都喝了三四天了,如果真的有效,那现在陨深肯定能好好睡觉。”
“可他服用你的汤后,依旧每天晚上恶梦不断,情况似乎更加严重,这证明你的汤根本没有一点效果!”
陆陨深不想让她再继续说下去,“蔓青,闭嘴!云烟大师早就跟我说过,这汤需要长时间服用才有效果。”
现在时间才过去三天,他虽然晚上依旧做梦失眠,但第二天身体的情况并没有之前那么疲惫。
这就说明眠宁汤是有用的。
“是吗?”
沈琉璃微微挑眉,冰冷的眸子里带着略微的讽刺。
“我当然可以出手直接让陆先生睡好一点,只不过治标不治本,如果不解决根本原因,那无论什么方法都没办法痊愈。”
温蔓青目露不屑,“云烟大师,没有能力就说没有能力,我和陨深绝对不会因为你的故意欺骗而生气。”
在沈琉璃打算离开时,她忽然伸手抓住沈琉璃的手腕,低声威胁。
“沈云烟,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陨深远一点。”
沈琉璃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忽然勾了勾唇。
“温小姐,你这句警告不应该对我说,而是应该对准陆先生。”
“你应该告诉他,我警告他,最好离我远一点。”
温蔓青脸色瞬间气得铁青,“你别以为你使计将我从陆家赶出来就赢了,陨深心里只有我,不管你怎么算计,他都不可能喜欢你!”
闻言,沈琉璃忽然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你应该很明白,对于陆先生来说,只有他想不想,没有别人愿不愿意。”
“就像,你看到的那两次一样。”
闻言,温蔓青眼中怨毒的算计再也无法控制,在沈琉璃将她的手挣扎甩开时,她顺势跌在地上。
“啊!我的腿!”温蔓青惨叫着抱住自己的腿。
沈琉璃这时才注意到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片破碎的玻璃,此刻正好扎进温蔓青的大腿上,那套娇嫩的套装裙瞬间被鲜血染得通红。
沈琉璃神色冷淡,“温小姐,你就只会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来陷害吗?”
温蔓青笑容得意,“不管什么方法,只要管用就行。”
话音刚落,不远处听到动静的陆陨深匆匆赶来,看到地上的温蔓青时瞬间瞳孔一缩。
“蔓青!”
他弯腰亲自将温蔓青抱起,看到她腿上的碎玻璃更是心疼,厉声喊道:“医生呢?让他们马上滚过来!”
说完这句话,他危险的目光落在沈琉璃身上。
“云烟大师,今天的事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沈琉璃冷嗤了一声,“陆先生,眼睛有问题就去医院,张口就是污蔑,我非常怀疑你能不能管理好陆氏。”
“你!”
陆陨深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正打算开口时,怀里的温蔓青忽然出声。
“陨深,我好疼,我的腿是不是要废了?”
陆陨深立即收回注意力,“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家庭医生很快赶来,迅速为温蔓青进行简单处理。
得知并不会留下什么影响,陆陨深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两分。
他一边温声安抚着温蔓青,一边冷眼看向沈琉璃。
“沈云烟,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时,陆家其他人也赶了过来。
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琉璃身上,有人在看戏,也有人在担忧。
陆母不赞同地看向陆陨深,“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烟大师可是你亲自请回来的,难道你还不相信她?”
陆陨深紧抿着唇,“蔓青受了这么重的伤,在场的只有她一个人,肯定和她有关。”
所以这就是受害者无罪论?谁惨谁有理对吗?
陆二夫人也开了口,“要是实在不知道是谁的错,不如报警处理。”
“好好的家宴,什么人都往家里带,非要搞出些乌烟瘴气的事,真是丢人现眼。”
听到这话,陆陨深和陆母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在场的陆家人,今天将外人带回老宅的,刚好就是他们母子。
陆母当时就不乐意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受气的人,听到陆二夫人这么说,开口就是反驳。
“二嫂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陆家这么容不得外人,连吃顿饭也有这么多名头!”
“我就是喜欢云烟大师怎么了?我还打算收她当我的干女儿,我们就是关系好,你还有意见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包括沈琉璃。
她来陆家的目的是为了报复陆陨深和温蔓青,并不是来和陆家认亲的。
不等她开口,陆陨深就烦躁地止住了陆母的话。
“妈,你别添乱。”
他冷眼看向陆家其他人,“所有人,都出去!”
陆二夫人冷哼了一声,“陨深,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语气?”
陆陨深眸色微沉,“二伯母,这是我的私事,还请你离开。”
陆二夫人颇有深意地看了沈琉璃一眼,冷笑着离开。
不多时,刚才喧闹的休息室中只剩下三个人。
温蔓青心底有些可惜,她还想趁着人多把沈琉璃从陆家赶出去,最好是离开京市。
不过现在也好,只要陆陨深愿意相信她,那她所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想及此,温蔓青娇弱地扯住陆陨深的袖子。
“陨深,你不要怪云烟大师,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才会摔倒,不是云烟大师的错。”
陆陨深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话音刚落,他冷眼看向沈琉璃,“你知不知道蔓青是名舞蹈家?她要是伤了腿以后还怎么跳舞?”
“不好意思,那我还真不知道。”
沈琉璃好整似暇地看着他,“陆先生,陆家这么大,难道连监控都没有?”
“我之前就提醒过你,遇到事不要急着下结论,看过监控以后再处理。”
说话间,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温蔓青一眼。
“到时候,谁对谁错,一眼就见分晓。”
温蔓青眸底慌了一瞬,马上又强装镇定。
“既然云烟大师不愿意道歉就算了,这件事本来也不是她的错,要不就算了吧?”
“不行。”
陆陨深神色坚定,“蔓青,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他冷着脸打了个电话,很快助理就将监控视频送过来。
看到监控的那一瞬间,温蔓青脸上的慌张更无法掩藏。
陆陨深不再多言,沉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监控。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两人发生争吵,温蔓青拉住沈琉璃的手腕,沈琉璃挣扎后导致她摔倒。
看上去,似乎真的是沈琉璃推了温蔓青才导致她摔跤。
见状,陆陨深脸色阴沉似要滴水。
“沈云烟,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琉璃眼中不见半分退缩,“在瞎子面前,我的确无话可说。”
陆陨深顿时怒不可遏,“监控上面看得很清楚,就是你故意推了蔓青,所以她才会跌倒。”
“哦,那地上的碎玻璃是怎么回事?”
她侧目看向陆陨深,淡淡一笑。
“陆总付钱,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听上去,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陆陨深。
这话,似乎有些暧昧了。
陆陨深眉心微拧,有那么一瞬间还真觉得自己想多了。
可也不对。
沈云烟不是多事的人。
而且她刚才那抹很快隐藏的激动,是在看到陆铭后才产生。
那样娇憨惊喜的表情,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从小到大,沈琉璃每次见到陆铭都是这副表情,惊喜又开心,还带着几分小女儿家扭捏的姿态。
那时候的沈琉璃,才像是一个真正的活人,也才算是真正的活着。
可沈云烟和沈琉璃,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怎么会露出那样相似的表情?
蓦地,一个猜测在陆陨深心底升起。
难道,沈云烟和陆铭认识?
还是说,沈琉璃和沈云烟有关系?
两人都姓沈,长相也天差地别。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陆陨深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两人会有什么关系。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再抬眸看去,陆铭似乎对沈云烟已经放下芥蒂,两人一人拉着陆子逸,一人拉着沈赫,并排去了院子。
看上去,熟稔得就像一家四口。
陆陨深再次蹙眉。
他忽然觉得,两人像一开始那样陌生也挺好的,才刚见面就这样亲密,他总觉得心底有些不太舒服。
另一边的陆铭和沈琉璃已经从简单的聊天来到饮食,得知沈琉璃来自峨眉山后,他似是忽然想起什么。
“石榴巷的川菜最正宗,改天我们一起去。”
沈琉璃点头应下,“我虽从小在峨眉山长大,但对川菜的接受能力并不强,饮食比较清淡。”
陆铭敏锐抓住其中重点,“云烟大师还真是特别,我还是第一次见不喜川菜的四川人。”
“难道你们玄门还跟和尚似的,对口腹之欲有要求?”
沈琉璃微微一笑,“玄门中人,对食物的要求并不高,山川野菜皆能入口。”
“我不喜辣,只是因为小赫年纪还小,吃太多辣会影响味觉。”
陆铭配合着点头。
哦,原来是为了孩子着想。
这位云烟大师还真是个好妈妈。
可他心头那种特殊的怪异感却怎么也无法消除,总感觉沈云烟有些熟悉。
他忍不住侧目看去,正好看到沈琉璃在教沈赫和陆子逸堆雪人。
“看到了吗?小圆放在大圆上,小棍子戳戳变小手腕,胡萝卜戳戳变小鼻子,小石头点点变小眼睛。”
她语气温柔又耐心,陆子逸和沈赫也跟着她的动作将雪团成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勉强做出两只小雪人。
“耶!!”
沈赫和陆子逸同时蹦起欢呼,两人动作同步,看上去就像一对双胞,围着雪人蹦蹦跳跳。
但陆铭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两个孩子身上,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琉璃。
沈琉璃此刻正带着陆子逸和沈赫两人在雪地上用脚印做小兔子,三个人手拉手,一起蹦蹦跳跳,三只可爱的小兔子很快出现在松软的雪地上。
陆铭神色一由怔住。
刚刚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沈琉璃!
他想起沈琉璃刚到陆家时,正好在下雪,雪白松软的雪花落满了院子,他爸爸让人从外面抱回来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小女孩不过才六七岁大,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眼睫上还带着泪花,明显刚哭过。
他爸爸说小女孩的父母因为救他而死,以后这个小女孩就是他妹妹,让他要好好对他妹妹。
他那时候很开心,因为这个妹妹长得很可爱。
虽然这个妹妹爱哭,但他还是很喜欢。
沈琉璃刚来陆家的时候很胆小,明明很想去玩雪,不敢说也不敢动。
后来还是陆铭强硬地带着她去院子里,和她一起用脚印画小白兔。
就像,现在沈云烟带着两个孩子在雪地里画小白兔一样,他那时候也是拉着沈琉璃的小手,带她在雪地里画小白兔逗她开心。
可是,他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想及此,陆铭脸色不由沉了几分。
沈琉璃几乎瞬间就发现他的不对劲,来到他身边关切道:“陆先生,怎么了?”
陆铭强行按下心底的疑惑和愤怒,扯了扯唇僵硬地笑笑。
“没事,可能刚回来,的确有许多不习惯。”
闻言,沈琉璃多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看出问题。
陆家二房将她从小抚养长大,陆铭对于她来说等同于亲哥哥一样的存在,两人关系太过亲密,靠面相根本无法看出他的烦恼。
这就是玄门中人的禁忌,关于本人危险的无法看,血亲面相无法相看,亲近之人亦无法相看。
要想看清这三种人的面相,除非动用秘术,宁愿自断修为去抵抗天道,才有可能在这命运长河中寻到一丝踪迹。
所以,之前沈琉璃说让陆铭多注意休息,非必要不外出也是借口。
因为她和他关系太亲密,她根本无法看到陆铭的未来。
想及此,沈琉璃神色微冷了两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道符纸递给陆铭。
“这是我画的平安符,若陆先生不嫌弃,这段时间可随身携带。”
“怎么会嫌弃?”
陆铭笑着接过,直接揣进口袋里。
“多谢云烟大师。”
沈琉璃笑容淡淡,“陆先生不嫌弃就好。”
她虽然无法看清面相,不过借陆家目前局势可以很容易就分辨出陆铭的处境。
陆家大房和二房对陆陨深的独断专行不满已久,这次让陆铭特意从国外回来,为的就是挑起两人争端。
说不定,还会拿当初她和栀栀的死来做文章。
毕竟,整个陆家,会在乎她和栀栀的,也只有陆铭。
沈琉璃眸底掠过一抹暗色,正欲开口时不远处两道童音同时响起。
“哎呀!”
陆铭和沈琉璃迅速朝两个孩子跑去,就看到陆子逸和沈赫两人摔倒在雪地里,就连摔跤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沈琉璃故意生气看向两人,“地上凉,小虫虫会钻进衣服里哦!”
沈赫朝她作了个鬼脸,拉着陆子逸在雪地里故意转圈圈。
沈琉璃秀眉微拧,“有点问题,但它不是我要找的东西。”
此刻,在她眼里这瓶药赫然已经变了模样,不再是一瓶粉色胶囊,而是一颗颗散发着阴气的黑色糖果。
女子服用,体温会越来越低,脸色却会越来越好。
当女子的容貌达到顶峰时,就会彻底变成活死人。
容貌永存,生命也停滞在这一刻。
真是好阴毒的法子!
司慎见她一动不动,正想上手查看药丸时,再次被沈琉璃挡了回去。
她语气难得严肃,“这些沾了阴气的东西,你最好少碰,会损财运。”
“咳咳!”
司慎被呛了一下,“你说这些东西里面有阴气?”
阴气,那不是只有鬼才有的东西吗?
星月药业把鬼身上的东西拿来给人吃,真他娘的丧良心!
他们难道不怕把人吃出问题来?
司慎往旁边缩了两步,恨不得跑出车子。
沈琉璃却已经拿出一颗药丸拈开,仔细查看后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陆陨深和她师傅中的毒。
沈琉璃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不过也不算一无所获,这东西会引起陆陨深提前毒发,她还是需要好好研究研究。
至少,在她报仇结束之前,陆陨深不能死。
很快,司慎开车将沈琉璃送回陆家老宅,他知道沈琉璃肯定会来这里。
正好,他也还要去调查那个小丫头的事。
临走时,沈琉璃突然转身又提醒了一句。
“对了,买药的钱找陆陨深报销。”
司慎一愣。
所以,他当了一天跑腿,最后为的是陆陨深?
还有谁能比他更惨?
可偏偏对上的这人是沈琉璃,他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扯着唇笑了笑,笑容无比苦涩。
陆家老宅,陆陨深此时还在昏迷。
这实际上是沈琉璃有意控制。
从她给陆陨深施针结束,陆陨深就能醒来。
但她不想陆陨深醒得太早,所以特意控制了时间,防止陆陨深一醒就往外跑,很有可能破坏她的计划。
因此,沈琉璃刚进门,陆陨深就缓缓醒来。
陆母又惊又喜,“陨深,你终于醒了,这次多亏了云烟大师,你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陆陨深薄唇紧抿,僵硬地吐出一句,“多谢云烟大师。”
沈琉璃微微颔首,将那瓶药放在他面前。
“陆总,这东西眼熟吗?”
陆陨深不解她的意思,“这不就是一瓶药?”
沈琉璃挑眉,拿出一粒药丸化开,一滴融化后的药汁落在陆陨深的手背上,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那种沁入骨髓的疼痛瞬间开始蔓延,陆陨深浑身开始剧烈颤抖,额头青筋暴起,好似在极力忍受巨大的痛苦。
下一秒,沈琉璃手中的银针重新落在他的心口上,那股令人窒息的疼痛感才缓缓退散。
她抬眸看向陆陨深,神色淡淡。
“陆总,现在你明白了吗?”
陆陨深浑身都被粘腻的汗水包裹,此刻脸色更是极为难看。
“云烟大师从何处得来这药?”
沈琉璃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药瓶上的四个大字,“星月药业”。
陆陨深眉心微拧。
陆家作为京市的顶级豪门,对这些产业自然无比了解。
这星月药业,他还真听说过。
温蔓青似乎就很喜欢服用它们生产的保健品?
他侧目看向沈琉璃,“云烟大师对星月药业有怀疑,有确定证据吗?”
沈琉璃唇角笑容讽刺,“陆总这是不相信?”
“并非如此。”陆陨深神色凝重,“只是有些过于匪夷所思。”
只是那么一小点药汁都能让他那么难受,如果服用呢?
那岂不是会直接要命?
如果其他人知道这个特点,那不是随意两滴水就能要他的命?
陆陨深如今的位置太重要,他也不得不慎重。
沈琉璃笑出了声,说来说去,不还是怀疑她吗?
她可不会再惯着他。
“陆先生,点到为止,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至于你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
话音刚落,沈琉璃转身就走,干净又利落。
陆陨深惊愕了一瞬,随即一言不发上前拦住沈琉璃。
“云烟大师,我为刚才的话和怀疑向您道歉。”
“请问,这个药的作用,有没有方法能够抑制?”
沈琉璃勾唇。
陆陨深,你如今还不是乖乖上钩了?
“要抑制症状,让常人不是那么容易发现你的异常,其实很简单。”
她拿出一道符纸融入水中,低声道:“请陆总服用。”
陆陨深想起之前失眠多日,是沈琉璃的符纸才起了作用。
他没有多犹豫,迅速将符纸融化后的符水喝下。
见状,沈琉璃似乎才稍微满意了两分。
“陆总,提醒我已经给你了,希望接下来你好自为之。”
陆陨深也她是在提醒星月药业的事,沉着脸答应下来。
晚上,家宴结束后,陆陨深亲自将沈琉璃和两个孩子送回陆家。
路上,温蔓青一遍又一遍地打来电话。
刚开始,陆陨深还想忽略,只是温蔓青的电话过分锲而不舍,他最后也只能接听。
“蔓青,怎么了?”
温蔓青眼中的愤怒和焦急稍微缓解了几分,连嗓音也无比温柔。
“陨深,你什么时候回来?人家想你?”
不等陆陨深回答,沈赫就忽然凑了过去,调皮地开口。
“子逸妈妈,叔叔马上就回去了,他现在正在送我们回家。”
听出沈赫的声音,另一边的温蔓青顿时抓紧手机。
“陨深,你说没时间,原来是为了送云烟大师回家呀?”
这话听上去,满满的都是醋味。
沈琉璃勾了勾唇,故意将沈赫抱回来。
“不要打扰子逸爸爸,乖一点。”
她的语气很严厉,对于现在的温蔓青来说,更像是炫耀。
她几乎瞬间就要控制不住怒火。
但为了能够将沈琉璃彻底赶出去,她还是忍住了脾气。
“陨深,既然你在送云烟大师们回家,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正打算挂断电话的温蔓青忽然惊喜开口,“陨深,清风道长刚云游回来,他答应明天去看子逸了。”
话风一顿,她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只是,云烟大师还在,清风道长如果过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沈琉璃勾唇,“我要你把陆陨深压得死死的,让他在这场项目中损失惨重。”
司慎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他还以为他要以身相许呢?
没想到竟然自作多情了。
不过这位云烟大师倒是有点意思。
听说她是陆陨深亲自从峨眉山请回来的,如今就住在陆家,陆家对她那可叫一个好,衣食住行就没有差的。
可看这位云烟大师的模样,怎么像是跟陆陨深有仇?
他挑了挑眉,轻笑出声,“怎么?他玩弄了你的感情?”
资料里也没说这位云烟大师跟陆陨深有一段。
难道是神女有情襄王无意,所以她这是因爱生恨了?
闻言,沈琉璃淡漠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微笑启唇。
“司总,请问你对这个人世是没有什么留恋了,对吗?”
司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沈琉璃的目光太危险。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沈琉璃能轻而易举拧断他的脖子。
刚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倏然脸色一黑。
他刚刚竟然在害怕?他竟然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吓到了?
真是可笑!
司慎咬着牙强行往前走了一步,故意与沈琉璃对视,语气中带着强装的轻松。
“云烟大师,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我会让陆陨深在这次项目中吃个大亏,但是……”
他摸着后脑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你得帮我,不瞒你说,我最近有点背。”
不然他也不会在听说陆陨深从峨眉山请回来的大师很管用后,巴巴地跑过来陆家亲自截人了。
沈琉璃垂眸,“嗯,看出来了。”
司慎最近运气的确很背,桃花运也格外旺盛。
而且,都是烂桃花,一缠上就会死的那种。
她抬眸冷冷地看向他,目光无比严肃。
“除了项目可能会被抢,最近你最好少去酒吧。”
司慎神色惊恐。
不是,连这也能看出来了?
他以前对这些所谓的大师趋之若鹜,可今天遇到沈琉璃以后,他对玄门大师的态度瞬间变了。
所谓的玄门中人,大师那是真大师!
想到这里,他对沈琉璃态度更加恭敬。
“云烟大师,那接下来我们是……”
沈琉璃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去你家。”
司慎财气有损,气运太低,如果不改变他的气运,这段时间他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闻言,司慎迅速接过沈琉璃手里面的东西,引起着人上了跑车,直接去了司家别墅。
司家别墅位于京市城北,别墅依水而居,恍若山间之感。
沈琉璃淡淡地看了一眼,“水可聚财。”
司慎一脸佩服地点头,“果然是大师,一眼就看出这别墅的玄妙。”
虽然这些都是他老爹让人安排的,但这也并不妨碍他自豪。
下一秒,沈琉璃红唇轻启。
“活水带动财气,死水带走活人气,常年居住在此地,会折寿。若身有重大疾病者,不过数月,必死。”
司慎脸一黑,仔细一想更是心惊。
因为他爹就是这么死的。
他爹有高血压,但一直靠吃药控制得好好的,结果刚搬进别墅没两个月,突然脑出血死了。
他之前对这件事从没多想,现在却也忍不住琢磨这别墅的布局。
片刻,沈琉璃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你运气还算好,命格极硬,又值壮年,所以这阵法暂时还影响不到你。”
司慎神色凝重,“云烟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沈琉璃下车围着别墅走了一圈,“将你家院中的那个池子填了,养点大红大紫的花,顺便养点金鱼。”
“不要养在池子里,找一个鱼缸单独养。”
司慎神色惊愕,“这就没了?就这么简单?”
沈琉璃淡淡点头,“就这么简单。”
司慎翻了个白眼,转身直接踢了身边呆头呆脑的手下一脚。
“废物!没听到云烟大师的话?还不快点派人去办!”
一群保镖佣人瞬间四散开来,买花的买花,填土的填土。
而司慎则引着沈琉璃进了别墅。
陈雪进门时,正好看到司家的佣人正在填土栽花,看着那株开得娇艳的牡丹魏紫,她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司慎的品味,真是越来越低了。
可司慎是整个京市唯一能和陆陨深相提并论的人。
虽然在感情方面花心,身边女人不断,但他身份足够高贵,话语权也足够高。
只要能俘获他的心,那她就再也不用回去看继母的脸色过日子了。
这些日子,陈雪来司家都很勤快。
可今天她刚进别墅就发现了不对。
司慎家里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当她看清这个女人的长相时,整个人差点疯了。
这个女人竟然是沈云烟!
陈雪心底的火气瞬间被点燃,“司总,您怎么能跟这个女人在一块?”
司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不会说话就滚。”
侧目看向沈琉璃时,马上又变得狗腿谄媚。
“云烟大师,你看还需要什么东西?我马上去准备。”
这说话的声音和温柔的模样,之前陈雪从未在司慎身上见过。
“司慎!你眼睛有毛病是不是?她都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现在还在陆家不清不楚住着,你竟然把她带回司家?你不觉得丢脸吗?”
司慎脸色彻底黑了,刚才的温柔荡然无存。
“陈雪,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敢对我的客人大呼小叫,你活腻了?”
陈雪被他凶狠的目光吓得身子一颤,双眸瞬间变得通红。
“司总,我是为你着想。”
“这个女人就是个骗子,她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让蔓青从陆家搬出来,前两天还伤了蔓青的腿,用心恶毒,想让她再也跳不成舞。”
“结果现在她转头就又搭上你,分明是对你有所图谋!”
司慎神色不变,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嫌恶。
“如果云烟大师对我有所图谋,那是我的荣幸。”
话音刚落,他直把管家叫进来,抬手不耐烦地指向陈雪。
“把她给我丢出去。”
陈雪不可置信,“你为了一个山野村妇,竟然要赶我?”
“栀栀!”
“我女儿还在里面,让我进去,我要救我女儿!”
轰然炸起的一团火光,卷着热浪扑了过来。
消防员奋力将试图冲进幼儿园的沈琉璃护在身后,塞出警戒线之外。
周围的哭喊声乱作一团,特警维持着秩序。
她看着漫天的火光,绝望而又无助。
这时一道高大的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啼哭的男孩。
陆陨深!
沈琉璃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的往他的方向跑。
栀栀是他的亲生女儿,就算他再不喜欢,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可周围拥挤的人群挡的水泄不通,她被人撞倒,跪爬而行,手被踩踏多次,血肉模糊。
缝隙中,她看到了男人笔挺的西裤和私人订制的皮鞋,鞋口的袜子是她亲手选的。
“阿深……”
“陨深!”
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将她的喊声掩盖。
沈琉璃凄厉嘶喊,男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便在温青蔓的催促下决然而去。
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死绝,她颤抖着身体看着整栋大楼被烈火吞噬。
二十多分钟后,大火被扑灭。
沈琉璃就那样跪着,一动不动。
又过了一会,一个消防队员抱着一团东西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请节哀,依照程序,需要您辨认尸体!”
她抬起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我女儿没死。”
生离死别的事,消防员见过太多,此刻却也难掩悲痛,沉默的将裹尸袋放下,拉开了上面的拉链。
不到三岁的孩子,尸骨小小的,衣服全被烧没了,四肢痛苦的蜷缩成团,被高温抽干了水分,面目全非,像一只烤焦的小狗。
沈琉璃吃吃笑了起来,通红的眼睛,似有血泪流出。
“这不是我的栀栀,我的栀栀还活着。”
眼泪坠落的瞬间,她看到尸骨胸口的位置,有一抹粉亮色露出。
她颤抖地伸出手,轻轻一拉,连带着皮肉一块掉落的是半截小皮鞋。
粉色的,带着蝴蝶结的,像童话书里每一个小公主都会有的鞋子。
那是陆陨深送给栀栀的唯一一件礼物。
收到礼物的那晚,她抱在怀里,冲着沈琉璃笑。
“妈咪,爹地还是很喜欢栀栀的对不对?栀栀以后会更努力,更乖,让爹地更喜欢。”
童真的话刺的沈琉璃心好疼。
她知道,无论她们多么努力付出,陆陨深都不会喜欢。
三年前荒唐的一夜,她失去了贞洁,陆陨深失去了陆家继承权还有和温青蔓的婚约。
陆家最矜贵的小三爷,不顾叔侄伦理,强占了陆家二房的养女,不仅被捉奸,还让养女怀了孽种。
男人恨她毁了一切,认定是她给他下了药,算计他。
为了护住陆家的名声,她仓促出嫁,在新婚夜的时候,男人掐着她的脖子,眼中满是冰冷厌恶。
“沈琉璃,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之后三年,男人说到做到。
在床上往死里折腾她,下了床当她是随手可丢的垃圾,看都不会看一眼。
可沈琉璃想不通。
当年她被人从孤儿院带回陆家,被陆家大房的人羞辱,是这个男人维护了她。
对一个孤女尚且有这份善心,为什么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要如此残忍。
只因为是她生的吗?
“女士,这是您的女儿吗?”
消防员的声音打断了沈琉璃的回忆,她形如枯槁的抬起头,眼神都无法聚焦在一起,答非所问。
“我女儿很喜欢这双鞋,她跟我说,一定会很小心的穿,不会让它坏掉。只要不坏掉,她的爹地就会一直一直爱她。”
确认了尸身,消防员起身冲着她鞠了一躬。
“抱歉。”
说完转身走了,废墟里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他。
沈琉璃缓缓将鞋子抱在怀里,好像还能感觉到孩子的体温。
“可她的爹地,不肯救她。”
眼泪砸落在手背上,冷到彻骨。
她低下头,眼中再无半点生机。
“栀栀,妈妈带你回家。”
她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她的栀栀最喜欢妈妈抱了。
烧焦的皮肉在碰触的时候,如崩裂的土石,捡都捡不起来。
那小小的骨头蜷缩的很紧,沈琉璃难以想象她死前承受着怎么样的痛苦和绝望。
风呼啸而过,如悲如泣。
……
桂林苑八号别墅内,沈琉璃踉踉跄跄的走进客厅。
男人从楼上下来,神色匆忙,身上带着刚刚沐浴过的冷香,漠然经过她身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
沈琉璃脚步没停,呆呆往前走。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离婚协议书我拟好了,放在你的卧室,想要什么自己填,下周一去办手续。”
一如既往的强势,习惯去主控一切。
沈琉璃停了下来,外套包裹着那么小小的一团,渗出了尸油沾了满怀,但凡男人能看一眼,也会发现异常。
男人漠然的声音再次响起。
“孩子归你,我会取消探视权。以后你们两个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她再给我打电话。”
沈琉璃低下头,手里还握着那半截烧焦的小皮鞋。
干裂的嘴唇淡淡吐出一个字。
“好。”
沙哑死寂。
男人眉心微皱,转头看了过去。
女人纤瘦的背影,仿佛一阵风就能刮倒。
可就是这幅柔弱的样子,却生了一副这世间最恶毒的心肠。
明明那晚失身于他的是温青蔓,她却用卑鄙的手段取而代之,怀着别人的孩子,让他做了接盘侠,如果不是温青蔓带着他的儿子回归,他也没想过去做亲子鉴定。
陆栀栀的父亲,是陆铭吧!
那女人情窦初开的年龄,满满一本的日记,写的都是陆铭。
大房真是好手段!
毁了他的继承权,还让陆铭的孩子成了他的孩子,自此陆家三房全成了大房的囊中之物。
该死的沈琉璃,竟然还有脸在他身下说出喜欢二字。
男人冷峭的下颌绷的很紧。
电话铃声打断了凝滞的气氛,温青蔓的声音透过话筒扬起在整个客厅。
“陨深,孩子在找你,你还要多久回来。”
“马上。”
男人挂断电话,再未犹豫,快步离开。
车子轰鸣而去,整个别墅恢复死寂。
沈琉璃站在原地停了好久才低低开口。
“栀栀,以后,只要妈妈好不好?妈妈会永远永远陪着你。”
……
陆陨深开着车往医院赶,脑海中女人纤细的背影挥之不去。
那句沙哑死寂的“好”字一遍遍捶在他胸口,让他莫名烦躁。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号码。
他随手点了接听。
“你好,请问是陆栀栀的父亲陆陨深先生吗?我是人寿保险的理赔员,请您节哀,关于陆栀栀在火灾中身死的理赔问题……”
温蔓青脸上的笑脸僵了一瞬,双手不安地搅着衣角,那双美眸已经泛起绯红。
“陆伯母,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子逸是您的亲孙子,更是陨深的儿子。”
“他现在生病了,更需要亲人的关爱。”
至于那个什么沈赫,谁知道是沈云烟和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
这老太太进来不先看自己的亲孙子,倒是对别人的孩子问嘘问暖,真是糊涂!
陆母疏离地瞥了她一眼,眼中的不喜十分明显。
“陨深难道没告诉过你,长辈说话的时候不能插话?”
“我刚才问的是云烟大师,你来插什么话?”
温蔓青紧掐着手心,身体微微颤抖着,面上表现得十分恭敬。
“伯母教训得是。”
在陆母面前,她也不敢太过拿乔。
可她眼底的怨恨还是被沈琉璃尽收眼底。
原因不用多想也能猜到,陆母对陆陨深期望很大,当初她意外和陆陨深发生关系,陆母就算反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门亲事。
现在“沈琉璃”好不容易死了,陆母肯定会为陆陨深选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这个人绝对不是温蔓青。
这一点,沈琉璃知道,温蔓青本人自然也知道。
想及此,沈琉璃勾唇微笑。
“陆夫人,现在暂时不能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不过我可以通过八字判断。”
“我需要别墅中,除陆家外所有人的生辰八字。”
“还有,今日之内,所有都不能离开陆家半步。”
“这件事简单。”
陆母今天来就是为了好好清一清陆家的人,正一正陆家的风气。
她常年住在老宅,对于陆陨深的住所和身边有什么人从来都不多管,但也并不是代表不管。
尤其是管家汇报陆子逸连续生病,陆陨深的状态也很差。
这事关陆家血脉,她当然不能再沉默下去。
她看向陆陨深,“让管家把别墅的佣人都集中在一起,让云烟大师慢慢甄别。”
闻言,温蔓青马上开始表现自己。
“伯母,你常年不住家里,对家里的佣人不太熟悉,不如就让我来吧?我对他们熟悉一些,他们也不敢偷奸耍滑。”
陆母瞥了她一眼,神色中隐隐带着不喜,但还是愿意给她两分面子。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
“伯母放心,我肯定会把这件事办好。”
温蔓青步伐轻盈地出了儿童房,在心底盘算着要将这件事办好,让陆母另眼相看。
只要陆母这里松口,那她马上就能成为陆陨深的妻子。
她在陆家待了这几年,明里暗里提过很多次结婚的事,可陆陨深一直拿老宅那边不同意当借口。
这次,她一定要让陆母同意。
温蔓青走后,陆母才心疼地看向陆子逸,看向陆陨深的目光中透着责怪。
“一个大人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留着她还有什么用?”
陆陨深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蔓青只是还不太适应当妈的角色,所以很多事情上会有疏忽。”
“呵!”
陆母被他的话气笑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说她还不知道怎么当一个妈妈?”
“她要是学不会,有的是人能当!”
陆陨深紧抿着唇,“这段时间蔓青也很累,等过几天我会好好跟她谈这个问题,孩子还小,离不开妈妈。”
陆母看到他这副倔强的木头样子就觉得心烦,转头慈眉善目地揉了揉沈赫的头发,担忧开口。
“云烟大师,你看子逸什么时候能醒?”
沈琉璃取出银针,“我现在为他针灸泄寒气,等会儿会重新给他画一道暖身符,马上就会醒。”
“好,多谢云烟大师。”
陆母担忧地守在陆子逸身边,沈赫贴心地说道:“奶奶,你不用着急,弟弟肯定会醒的。”
陆母将积木玩具递给他,羡慕地看向沈琉璃。
“你家这孩子真可爱。”
和沉闷瘦弱的陆子逸不一样,沈赫爱笑嘴又甜,看上去就很强壮。
差不多年岁的孩子,怎么区别这么大呢?
沈琉璃动作很快,在温蔓青上楼时,她已经收好银针,陆子逸也恰好这时候醒来。
“奶奶……”
沈赫马上凑了上去,“子逸弟弟,你终于醒了!”
陆子逸看向众人关心的目光有些局促,“奶奶,让你担心了。”
“乖孩子。”
陆母满脸心疼地看着陆子逸,视线淡淡地掠过刚进房间的温蔓青。
“我才几天没见这孩子,就瘦成这样,你们这当父母的也太不负责了。”
温蔓青脸色难看,没想到刚进门迎接她的就是陆母的阴阳怪气。
“伯母,小孩子生病都是正常的,哪个小孩子能无病无灾长大呢?”
陆母不悦地瞥了她一眼,“人都喊过来了?”
这副吩咐下人的语气让温蔓青有些心梗,可谁让这个人是陆陨深的母亲,她只能努力去讨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语气。
“伯母,所有人都在楼下客厅里。”
闻言,陆母瞬间扬起热情的笑。
“云烟大师,那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沈琉璃微微一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陆母、陆陨深还有温蔓青也一起下了楼,沈赫舍不得陆子逸,留在儿童房中陪陆子逸。
客厅中,陆家所有佣人、管家、保姆小心地等待,管家手上是每个人的生日。
看到沈琉璃时,管家迅速将手里的名单递过去。
“云烟大师,这是陆家所有佣人的生日。”
沈琉璃微微颔首,接过后喊一个名字后进行一次简单的掐算。
可直到所有佣人都掐算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出那个和陆家对冲的人。
温蔓青冷嗤了一声,“没本事就说没本事,大动干戈地将所有人喊来,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找到那个对冲的人,真是搞笑!”
闻言,沈琉璃突然笑着看向她。
“温小姐,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温蔓青觉得她莫名其妙,“陆家所有佣人、保姆和管家都在这里,还差谁?”
沈琉璃定定地望着她,倏然露齿一笑。
“温小姐,还差你呀!”
“我说得是别墅内除陆家外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你在内。”
沈琉璃没理她,长睫敛下犹豫片刻,转身往里走。
披风被风雪吹起,拿到纤细的背影,让陆陨深再次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三年了,无数次噩梦,他都看到沈琉璃在他面前决然的走进大火,那背影和眼前的背影,好像。
他快速低下头。
被困山中,他的药落在了车里没来得及吃。
强忍下脑袋里的绞疼,他大步跟了进去。
温青蔓紧跟其后,胡卓关上了院门,也快步跟上。
一行人进了客厅,暖洋洋的壁炉驱散了寒意。
沈琉璃取来退烧药递了过去。
她没动用星宗门的药丸,而是给了放在家里放置的西药。
男人接过,仔细检查之后给陆子逸喂下,又喝了半杯子热水,围靠着壁炉出了一头汗,烧很快就退了,精神头似乎也恢复过来,小手指着架子上的玩具问,“那是什么?”
沈琉璃瞥了一眼。
“七星盘。”
“我能玩吗?”陆子逸眼巴巴的看着她,一如当年在幼儿园的时候,他眼巴巴的张开手臂让她抱一样。
沈琉璃无法拒绝,拿下递给他。
“要我教你吗?”
陆子逸乖顺的靠着她坐下。
“要。”
那股亲昵劲儿让陆陨深的眸子又深了几分。
他这个儿子从小性子就寡淡,跟谁都不亲,包括他的亲生母亲温青蔓。
可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女人有如此好感。
他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的被沈琉璃吸引。
火光中,女人浑身散发着一种圣洁的母性,温柔的声音抚慰着神经,就连他的头疼病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他低声询问,“你有孩子吗?”
本还笑的温柔的沈琉璃,在听到这话以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满一直被冷落无视的温青蔓立刻开口。
“陨深就是客套问一句,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乡野村妇就是乡野村妇,上不得台面。”
沈琉璃冷笑出声。
“求人还这个态度,你们城里人都是这么咄咄逼人,不要脸皮的吗?”
“你!”温青蔓被怼的脸都气绿了。
争吵声惊醒了里屋睡觉的沈赫,他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妈妈……”
沈琉璃立刻迎了上去,弯下腰将人抱住。
“吵醒你了?妈妈这就把他们赶走,你先回房间。”
透过她的肩膀,沈赫看到了蹲在地毯上正玩着七星盘的陆子逸。
四目相对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两个人的心里发生了牵扯。
“你是谁?”
两个人几乎同时发问又几乎同时回答。
“我叫沈赫。”
“我叫陆子逸。”
莫名的默契让两个孩子都笑了起来。
沈赫挣开沈琉璃的怀抱跑到了陆子逸的面前。
“你也会玩星盘啊,我这里还有十六星和二十七星的。”
他垫着脚从抽屉里扒拉出好些玩具出来,陆子逸对这些奇奇怪怪的玩具很感兴趣,整个精气神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有病。
陆陨深的眉心凝的更深。
那位大师说的没错,峨眉山中灵气浓郁,真的可以帮助陆子逸消除体内的煞气。
感受到他的目光,沈赫转头看了过去。
漂亮的大眼睛打量了几秒,奶声奶气道,“你……好熟悉。”
陆陨深愣住,看着眼前跟陆子逸一般大小的男孩,生出一种很奇怪的好感。
他抬手轻轻刮了下沈赫的鼻尖,笑的略带宠溺。
“因为我跟我儿子长的很像。”
这一幕,刺的沈琉璃心底都在滴血。
她想起至死都能得到半点父爱的女儿,一把将沈赫拉过挡在了身后。
“既然孩子恢复了,请你们立刻离开。”
男人缓缓站起,足有一米九的身高,带着强势的压迫感。
“我会付钱。”
沈琉璃对他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厌恶至极。
“这是我家,我有权利留也有权利不留。”
温青蔓受不了二人之间奇怪的气场,硬插进来扬声争辩。
“你就是看着外面雪大我们没法离开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说到底不还是为了要钱吗?你直接开口,别拐弯抹角的算计了。”
沈琉璃半点耐心都没了,抬手指向门口,“滚出去。”
身后的衣摆被人扯住,沈赫探出小脑袋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她。
“妈妈,我喜欢陆子逸,也喜欢他爸爸,能不能让他们留下。”
沈琉璃心中叫苦。
她怕的就是沈赫和陆陨深之间血脉的牵连。
这时陆子逸也走了过来,同样眼巴巴的看着她。
“我会很乖的。”
在他们殷切的注视下,沈琉璃只能无奈答应。
“一人一百万,先付钱再留宿,明天一早就滚蛋。”
温青蔓难以置信。
“一百万?你穷疯了吧!”
沈琉璃掀起嘴角,满脸讽刺。
“你没钱可以滚到外面睡雪窝。”
温青蔓被怼的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小院的建造类似于山庄,卧室足够住了。
按人头收了钱,沈琉璃给了他们两个卧室。
胡卓一间,陆陨深一家三口一间。
听到她的安排,男人眉心紧皱。
“再多开一间。”
沈琉璃面色不喜。
“房间里没有暖炉,温度不会太高,你让孩子一个人住?”
就这一晚上也舍不得不缠绵吗?
真是禽兽!
温青蔓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袖口。
“陨深,我怕。”
男人神色淡淡。
“你住胡卓旁边这间。”
说着再次看向沈琉璃,“麻烦你给我和我儿子一间靠近暖炉的房间,多谢。”
沈琉璃微微怔住。
以陆陨深的能力,她死了,陆家根本没有人能拦得住他迎娶温青蔓。
三年过去了,这男人不仅没给名分,竟然还分居?
她讽刺的看了眼面色极差的温青蔓,并没兴趣探究他们的私事,抬手指了另一间房后,带着沈赫离开。
两个孩子恋恋不舍的互道晚安,好的完全不像是初次见面。
这一夜,沈琉璃睡得并不踏实,梦魇不断反复出现,女儿的惨死,皮肉被灼烧的疼,仇人就在身边的恨,无数纷杂的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起来,头还有些疼。
她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做着早餐,弥散而起的饭香,在冰天雪地里显得尤为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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